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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3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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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3章

到李家的時候, 李家人都在,看到謝真,李叔率先招呼。

“二郎來了, 來來來,快進屋炕上說話。”, 隨即拍了拍身側坐著的四兒,“四郎,快給你謝二哥上茶。”

謝真心裏也猜度李叔請自己來所謂何意,秦蕪見李嬸子在外屋地忙碌,示意謝真忙自己的去, 她則是忙忙挽起袖子趕緊上去幫李嬸一道張羅飯食, 謝真應請入了裏屋上炕坐下,四郎下炕端茶倒水奉上,大家圍坐大炕上說話。

等謝真客氣著捧著茶碗喝了一口, 李叔率先開門見山。

“二郎啊, 都是自家兄弟, 叔也不瞞你, 叔就直說了吧, 今日特意喊你過來是叔個事情跟你說。

這回隘口出事,上頭總要找人洩憤負責,叔也是倒黴,雖然殺敵無數, 兄弟們卻死傷殆盡,這是一罪, 又因著戰場就在自家門口, 上頭硬是給叔安了個私心慎重,只顧小家害得袍澤俱都殞命戰死, 自己二郎卻俱都完好的大帽子。

呵,說來不怕二郎笑話,要不是叔往日的功勞積攢的多,這隘口上下還有三五好友,這一回叔怕是不止要被一擼到底,流放去罪村都有可能。”

李叔說的唏噓,話風一轉繼續道:“也是叔好運,在兄弟們幫著轉圜之下,叔這光桿什長是做不出了了,不過發配去軍屯種地,一個總旗還是能當的,叔也能保證,但凡帶著一並去的人叔還是能護得住的。

二郎你呢也運道不好,給背了個延誤戰機,牽連袍澤的罪責,這罪責說重不重說輕也不輕,總歸是不好,有了這由頭,在這虎嘯關再想出頭也是極難。

二郎如今還年輕,若是就這樣一輩子耗在隘口熬日子,且等著以後再建功立業呢,還是幹脆賭一把,跟叔走出隘口去別的地方看看?當然,無論如何,叔都尊重你的意見。”

“軍屯?種田?”,謝真舌尖輕咬這幾個字,驀地腦子裏突然冒出個想法,謝真就笑了,就問,“多謝李叔看得起我,不過李叔,侄兒想多問一句,不知叔可知會被分派去哪裏的軍屯就任?”

李叔也不瞞著,隨即就說了,“具體倒是還沒確定,叔那兄弟給了幾個地方讓俺挑選來著,怎麽?二郎可是有什麽好推薦?”

李叔也人精,想到什麽,雙眼一亮,忙就看著謝真就問。

謝真拱拱手,道:“好推薦倒是算不上,不瞞李叔,小子不才,雖然曾經未到過這極北地界,不過讀書十幾載,地理山河志,各方隱士、名流、大家所著的游記圖書也是讀了不少,朝廷邸報,還有各地消息輿圖也是多有研究,小子倒是知道個好地方,不知李叔可聽說過?”,那可是上輩子自己後來才發現的寶地啊!

李叔果然好奇來勁,“哦?還請二郎說來與俺聽聽。”

“李叔請看。”,謝真就從自己的茶碗裏蘸水,直接在炕桌上描畫起來。

看著炕桌上漸漸成型的輿圖,李叔心裏暗自咋舌,心道這世家子弟還真是厲害啊!

正感慨著呢,就見謝真點著一處道:“李叔跟諸位兄弟且看此處。”

眾人目光匯集在謝真的指尖,就聽謝真言。

“此地乃我大業、契丹、高句麗,三國夾角之處,屬我大業國土,周遭叢山峻嶺,物產豐富,卻鮮少有人踏足,都以為此地貧瘠無甚可圖,正因如此,導致這裏地廣人稀,三國俱都不甚重視,偏偏這裏真實情況卻是土地肥沃,出產甚多,倒是叫匪寇之流盤踞,爾等如今境遇不妙,若單獨對上高狗對上契丹很是吃力,若是想要收拾些匪寇倒也便宜。

倘若我們若是能此地開荒種地,設立入駐軍屯,若是經營好了,不說未來二十年內可安心無憂的休養生息吧,至少十年內,咱們的日子都可安穩。”

李叔在極北多年,雖說大多窩在虎嘯關不出,卻也不是對周遭情況一點不知。

自己知曉的加上謝真所說,李叔倒是上了心,不過也沒有拿大的一口應下,只把這事情擱進了心裏頭,回說自己回頭找人再探問探問,此話暫且揭過不提。

謝真也就沒有多言,只臨了拱手直言:“那小子就等著李叔的好消息,不過李叔,小子有言在先,若是到時真定下此處,小子定會跟隨李叔不說,小子還有個弟弟,到時也想請李叔一並帶上。”

李叔雖然有些詫異,這謝二跟家裏情況惡成那樣,竟然還有想要關照的弟弟?

不過話說回來那是人家的家務事,自己不好置喙,既然人提了,反正自己也是缺人手的,忙也保證:“二小子客氣,只要二小子跟你兄弟不嫌棄叔,只要你們兄弟願意,叔只有雙手歡迎的份。”

“如此小子便謝過李叔,擒等著李叔的好消息了。”

“哈哈哈,好說好說。”

雙方就此打住話題,各有思量,並沒就此事繼續。

正好外頭李嬸子喊開飯,四郎五郎趕緊下炕幫忙端飯菜,大家一起吃了頓飯,次日李叔就忙活開了。

先是自己尋了輿圖跟熟悉那邊的人查問,後又找到好友探問一二,得知那邊情況果然如同謝真說的一樣,李叔內心一片火熱,又從負責調令的老友那得知,邊軍鼓勵墾荒,若是他真想去那危險之地從頭開始,只要招募夠一百戶的人手,朝廷鼓勵不說,邊軍的軍配所也會有所補貼。

覺得事情可行,李叔意動。

眼下的情況是,即便自己能拉攏到一些人手,到了已經成熟的軍屯去,自己至多不過得一總旗的位置,掌管不過五十來餘軍罷了,那還得是自己帶著親信人手多,足夠壓服那些個老的,他的位置才能做的安穩。

若是自己趁著虎嘯關此番爭鬥之際,能拉得百十號人手,哪怕是即將成丁的少年人呢,只要自己從中周旋操作一番,以先頭巷戰殺敵的功績,新開的軍屯自己就能當個百戶。

總旗與百戶,還需要選嗎?

一想到此李叔心頭火熱,當即按下激動忙去軍屯裏找此番受難,或者心灰意冷,或是遭遇排擠打壓的同僚去了。

待到屠何新派了一副千戶領新兵五百補充入住虎嘯關,跟鎮守的將軍隱隱成競爭之態之時,李叔已經成功的說服了九十幾位袍澤,其中有輕微傷殘的,有郁郁不得志的,更是有當日與謝真並肩作戰過,跟李叔一樣一什人打的就剩幾個可憐蛋的什長跟手下。

李叔這邊有了確切結果,謝真就暗地裏找到謝安把事情說了。

謝安當初那一遭抗令後也是郁郁不得志,一直受困家中,加上那次回來後自家姨娘雖感激二嫂的照拂,卻也真是嚇壞了,加上近來冷眼看著厲害的嫡母上躥下跳的找關系,想把老五調離隘口,謝安思來想去,為了自己,為了姨娘,為了不分家也能脫離這個噩夢般的漩渦,謝安果斷決定跟著他二哥走。

值得一提的是,近來跟柳姨娘作伴,二人關系日漸親密的王姨娘聽說了此事,竟也是二話不說的找到謝真與秦蕪夫妻,直言求他們帶著自己一起離開。

柳姨娘還在邊上哀哀求情,考慮到謝安,加上新的軍屯什麽不缺就是缺人,已得了李叔保證,能得一小旗位置的謝真便也爽快的點頭允了。

幾人按捺下激動,暗中不動聲色的收拾不提。

卻說李叔這邊,一番游說,雖然離百還有些差,不過打算大幹一場的他也是下了狠心,連親親大兒討媳婦的事情都延後,拿出經年來積累的泰半身家疏通,這事情還真叫李叔給辦成了,直接得了屠何軍配所的簽發,李叔為百戶,膝下大郎與另一位巷戰的什長為總旗,帶領忽悠,啊不,是帶領招募說服來的剩下八十九位同僚,另連帶其家眷二百出頭就出發了。

出發的這一日,虎嘯關內外不少將士以及家眷都來看熱鬧。

且不提眼下胳膊還打著繃帶,傷還未好全的謝耀,冷眼看著傻缺的老四的跟著老二,哥倆一齊落魄到淪為餘軍,發配去那犄角旮旯的山窩子裏,從此開荒種地再無出頭之日,心裏是如何暢快。

卻說小袁氏,扶著院門看著柳姨娘、王姨娘一人一個小包袱,跟在了老二夫妻那賤種身後裊裊離開,是如何氣煞了的心肝,再想到自己明裏暗裏花費了泰半身家,卻連兒子一個安穩地方都換不來,小袁氏就氣不打一處來。

是,賤人賤種們逃離自己的掌心可氣,去的那什麽鳥不拉屎的山旮旯裏也沒什麽值得好羨慕的,可那裏再是危險,也總好過眼下這虎嘯關吧?

想想屋子裏那半死不活的死鬼,再看看遠走的人,小袁氏幹脆也破罐子破摔,直接把至今還昏昏沈沈時醒時昏的謝孟昌,合同蔣姨娘與兩個兒子一起送人到了謝耀這些兒郎住的屋子裏,就放在了謝安剛剛空出來的床鋪上。

自己的兒子再包袱一卷,入住謝真秦蕪剛剛空出來的屋子,至於周姨娘?小袁氏冷笑,把蔣姨娘安排去跟她與她那庶孽姑娘、兒媳作伴去了。

這麽一安排,小袁氏才算是稍稍有了安慰,其實那些賤人賤種走了也好,走了倒是給自己騰出了地方。

唯獨目送走謝真一行後,心中愜意的跑去十字大街飯鋪子喝了一盅小酒的謝耀回來後,看著自己炕鋪上躺著的,渾身都泛著酸臭與腥味的親爹傻眼。

他的繼母好姨媽這是什麽個意思?難不成以後這親爹就成自己一個人的責任啦?

謝家這廂又是如何內鬥不休的暫且不表,卻說謝真一行,經過四天辛苦跋涉,終於抵達了還是茫茫山林的未來軍屯堡。

“蕪兒且看,就是這裏了,先頭我跟著李叔他們前來實地查探過,這雪道也是我們開出來的,一會從這條雪道再往前進三四裏,前頭就有個葫蘆口,過了葫蘆口的位置,再過小葫蘆,後頭就有大片大片的平整土地……”

原來謝真為何會選在這裏當未來的大後方呢,這是有緣故的,此地三國都以為是深山密林,又有匪禍橫行,根本不屑這點蚊子腿是其一,而這裏其實沃土水源充裕是其二,這恰如其分如鬼斧神工般的地理位置卻是重中之重。

此地四面環山,在葫蘆口的位置設立防線,前端小葫蘆所在設立軍營練兵,後端大葫蘆之處開荒種田,內裏山野四周,一面懸崖,一面瀑布,一面大河根本不用管,最後一面緩側往下的山坡還可設立梯田,或者種樹種瓜,只要在大河己岸,梯田之下增設哨卡,建立防禦攻勢,外設明暗陷阱,若是經營好了,莫說固若金湯,橫行在此的匪徒拿他們也毫無辦法,便是高狗跟契丹打來,他們也有足夠的信心能守住。

等秦蕪聽了謝真的介紹,真到了這裏頭親眼看了,也覺得謝真說的果然不錯,難怪的這貨會極力推薦李叔來此呢。

可秦蕪並不知道的是,這貨極力攛掇李叔來此,先在此休養生息只是其一,這重要的其二嘛,暫且不表。

眾人抵達,因著還是積雪覆蓋的時日,他們也沒法立刻動工開坑,好在別看當用的男丁加起來攏共才九十多人,裏頭能人可不少。

會木匠的,能打鐵的,懂瓦匠的,甚至連懂挖渠的人才都有,不可謂不人才濟濟。

為了能讓跟來的老少家眷日子好過,大家齊心合力,先把葫蘆裏的樹木都砍伐了,而後分旗分戶搭建木屋,再圖謀慢慢改善條件。

好在眾人來之前就知道開荒新建軍屯這邊的條件自然很苦,來的時候幾乎是把自家所有的家當都帶上了,爛船還有三斤釘呢,兇殘如秦蕪,更是連自己沒用完的柴火都不放過,全都用自己的獨輪車給帶上了,也得虧謝真願吃苦,肯配合,換了別人還真不一定幹,畢竟路難走啊。

大業朝廷鼓勵開荒,新建立的軍屯堡邊軍都是有優待的,他們這軍屯三年不用上繳軍糧,不僅不用,回頭還能去屠何的軍配所領到補貼。

待到忙活了一冬春,積雪開化之時,軍屯堡中家家戶戶的木屋都建得了,也都分配入住了,防禦攻勢正在緊加進行中的時候,李叔大手一揮,點了謝真還有二郎三郎,只把軍屯裏頭的事情交給大兒,還有另一位郝總旗,也就是當初一起巷戰的那位什長,自己帶著人手準備出發去屠何,找軍配所拉上頭給他們新軍屯的補貼去。

謝真是個疼老婆的,見妻子從流放起到現下,忙碌一冬春,盡是擔驚害怕辛苦忙碌去了,便有心帶著秦蕪去屠何散散心。

秦蕪呢,得了謝真相邀,想著自己屯的油鹽醬醋什麽的都吃的差不離了,空間家裏自帶的那些她又舍不得,打定主意能不用就不用。

畢竟將來還不知道要在此過多久,而能采買的地方隔著這裏可不近便,沿途若是沒有男人們的保護,她也不敢輕易冒險,這般一想,本著這些耗費的東西能多屯點是一點,糧食沒種出來之前多藏一點是一點,秦蕪也就意動。

邀約了李嬸子跟王柳二位姨娘同去,不想李嬸子這位新升任百戶娘子的人事情忙,整個軍屯所裏女眷安家的那點子事都壓在她這個娘子身上,自然是不得空跟秦蕪去的,王柳二位又是被當初破關嚇破了膽,只想著安安穩穩跟大家夥在一塊,遞了銀子光求秦蕪給帶東西了,竟是一個都不想動。

秦蕪沒辦法,只能獨自一個女眷跟上了男人的隊伍觸發,好在有謝真在,好在李叔他們也不是個愛打趣的。

這日天氣晴好,一行人趕著新打造的馬車就出發了。

雪化凍後,地面雖然偶有泥濘不好走,卻比雪天凍土趕路強百套,耗費的時間也節省了很多。

冬日裏要趕六天的路,他們快馬加鞭的五日便到。

到了屠何後,一行人先去了軍配所報備,知道分派下來的補助一時還領不齊,需要個兩三日的功夫,幾人便就近尋了家客棧入住。

李叔是個通情達理的,也知道小年輕的難得出門呆不住,又看謝真急吼吼的想帶著自家婆娘放松放松,自家倆小子也按耐不住活躍的心,於是大手一揮,讓同來的小年輕們都自己逛去,叮囑了一番別惹事,客棧就留了幾個老成穩健的陪著自己等著軍配所那邊的消息。

謝真領情,當即拉著秦蕪就上街去了。

屠何不愧是極北這邊最大的城池,又因著其下有個近便的鎮子靠海,這裏物產豐富,熱鬧非凡,做啥生意的都有,更是有內陸南北的大商號在此入駐做生意。

秦蕪掏出自己記錄的小本本,知道此地靠海後,隨即又在小本本上添加了如海帶啊,紫菜啊,還有各種海鮮幹貨的儲備說明。

等待的第一日,夫妻倆在屠何城內把油鹽醬醋采買齊全,暗地裏又接連跑了好些家糧食鋪子一通采買,花費了許多功夫把這些都收入空間,回來後路過綢緞布料莊子,秦蕪又買了足夠二人用三五年的細棉布,做足了哪怕三五年不出山,他們二人都餓不著凍不著,且連帶還能接濟下外人的準備後,次日一早,二人跟李叔招呼過後就去往了下頭靠海的小鎮。

秦蕪他們來的很早,幾乎是城門一開就出發了,不過十來裏的路程馬車很快的,到了這鎮子不過是早上七點來鐘的樣子,時辰且早著呢。

謝真擔心秦蕪腹中轆轆,先把馬車尋了個大車店寄存,而後在小鎮熱鬧的街面上找了個幹凈的鋪子,拉著秦蕪就進了鋪子裏準備先吃早飯填飽五臟廟。

二人被小二熱情的迎進門,發現這店鋪不大生意卻好的不行,十幾張桌子除了靠近門邊的一張四方桌還空著,其他竟是全坐滿了。

兩人也不講究,秦蕪更是個上輩子就愛探店湊熱鬧的,見這鋪子客人多更是下定決心要嘗嘗,君不見上輩子,那些紅火的店鋪年輕人排隊都要等位麽,這點算什麽?

兩人坐下,得了小二哥介紹,二人要了兩碗當地特色的魚肉雲吞並幾個火燒,謝真又要了兩碟配菜,不多會飯菜上齊就開吃。

謝真在軍營混了一陣,吃飯雖依然優雅,速度卻變快了,自己不多會就吃完,秦蕪卻還在慢條斯理的吃著,謝真也促狹,幹脆一手支棱著下巴看著秦蕪吃飯,正看的津津有味的時候,小二突然領著個人到了桌邊,熱切笑著。

“二位客官,實在不好意思,小店招待不周,這座位都滿了,眼下就二位跟前有空位置,不知二位客官可否通融通融,跟別個客人拼個桌?”

秦蕪自是沒什麽,拼桌而已尋常的很,毫不介意的點點頭。

按照以往的謝真,自然是不願意的,本要搖頭,卻見這被小二領來的人之面目後,謝真眼睛一瞇,當即點頭。

“可。”

小二忙忙道謝,轉頭把帶來的一身材魁梧,面容卻微胖和藹的中年男人請著坐下。

中年男人估計是常年與人打交道的笑面人,落座前還客氣的朝著謝真拱拱手,道了謝,跟小二點了飯食後竟開始有意無意的與謝真攀談起來。

謝真暗自挑眉,唇畔帶出漫不經心的笑,看的秦蕪內心忐忑。

話說跟謝真同壕戰友當了這許久,自己自認為還是有些了解這貨的,一旦這貨臉上露出這樣的笑容,呵呵,那不好意思,面前這位……

秦蕪趕緊吃完了自己跟前的東西,小嘴一抹,主動結完賬,拉著謝真匆匆出了小店後,秦蕪忍不住壓低聲音問。

“謝真,你什麽意思?剛才那人……”,是不是有什麽不妥?

謝真卻笑而不語,更沒有解釋,只點著小店對面一家脂粉鋪子,一把將秦蕪拉了進去。

“哎哎,你幹嘛呀。”

秦蕪驚訝,心說自己也不是個愛擺弄這些玩意的人,這個謝真明明知道,而且大清早的誰逛脂粉鋪子啊,不是毛病?

才要制止,謝真拉著自己的手暗中捏了捏,秦蕪當即察覺,眼眸跟著閃了閃,也不掙紮反抗了,順著謝真拉扯的力道就進了人家剛開門的脂粉鋪子,裏頭俊俏的掌店老板娘還詫異來著。

不過本著上門就是客,沒有把客人推出門的道理,老板娘理了理鬢邊的絹花,笑呵呵的上來招呼,結果一見二人,特別是謝真,老板年眼睛都亮了。

“喲,好俊俏的夫妻啊,客官這是要給娘子采買胭脂水粉嗎?哈哈哈,客官好眼力,小店……”

頭一回見到這麽俊俏的郎君,老板娘也是見獵心喜,忙要熱情的上來介紹,不想謝真卻直接揮手打斷,一句:“多謝店家,無需店家介紹,在下帶著娘子慢慢挑選就是。”

老板娘吃癟噎住,不過既然是客人要求,還是這麽俊俏的客人要求,她自然是沒話說啦,雖有些遺憾,卻還是嬌嗔的跺跺腳,揮了揮手裏濃香四溢的絹帕,一步三回頭的晃悠著去邊上理貨去了。

而緊接著秦蕪就發現,所謂要帶著自己這個‘妻子’慢慢挑的某人,這會子哪裏是在正經給她挑胭脂水粉?

好家夥,明明手裏點著這個,指著那個,叫自己試試看,可他的一雙眼睛可從未落在這上頭過,人家關註的,可是對面剛才他們才出來的早點鋪子!

想來,那裏頭定是有什麽引起了他的主意,她就說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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